吉林艺术学院教授刘大明:空灵而诗意的文化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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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平台隆重推出著名中青年学院实力派油画家,吉林艺术学院美术学院油画系主任、教授、第一工作室硕士研究生导师,第七届、第九届全国美展铜奖获得者刘大明先生艺术人生与作品展示。
中国油画始终与传统文化有粉千丝万缕的联系。在以表现自我思想、情感、意识为归旨的新表现主义领域,已经形成了具有中国特点的表现风格和艺术语言体系。大明先生作为中国新表现主义油画的重要代表之一,以个人的体验性记忆为资源,凭借多年对生活、对生命的观照,在暗合着中国传统审美的思维过程中,构建出一个光影班散、超越时空的意象之境。
大明先生绘画更注重画面结构的概括性。他的油画《北海假日》在第三届油画年展上是颇具冲击力的,画面上有意无意的“歪拐”而重叠的形象,拙直而生动的线条与鲜艳厚重的色彩,构成了一幅烂漫又喧嚣的游园场景,把人们带入一种纵横恣肆而自由挥洒的情境之中。
大明先生的作品以其现代性与解构的特点,显示出一种艺术的自主意识和渴望。解构的双重意义虽然是一个两难选择,然而大明先生却在其中寻到了创造的契机,与传统油画形式语言拉开距离,让形式语言从物像当中抽离出来,获得独立意义。他的作品因而洋溢着前所未有的活力和激情。
大明先生作品追求的最终目标是绘画自身特质即绘画性、纯粹性的充分实现;他的油画作品的观念与手法的独特之处,在于他一旦把“自我主题”重新开拓出来后,给与人的是抽象意味的丰富性和耳目一新之感。
——主编壹品君推荐语


刘大明,1961年生于吉林省长春市。1986年毕业于吉林艺术学院美术系,同年留校任教;1994—1996年就读于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第八届油画研修班。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油画家学会会员,中国国家画院研究员,吉林省美协理事,吉林省油画学会艺委会委员;吉林艺术学院美术学院油画系主任、教授、第一工作室研究生导师。1989年,作品《烧窑女》获第七届全国美展铜奖;1989年,作品《北方冬日》获首届中国风俗画展优秀奖;1995年,作品《北海假日》获第三届中国油画年展铜奖;1999年,作品《欢乐海洋》获第九届全国美展铜奖;2006年,举办《意象空间》个人展览;北京3818库画廊;2007年,作品《Pont Marie晨曦》,参加融合与创造—中国油画名家学术邀请展;2008年,作品《醉酒的老侯像》获中国油画写生作品汇展优秀作品奖(凤凰奖);2009年,油画《丝绸之路》参加中国北京国际美术双年展;2013年,油画《夏日阳光》获中国美协会员油画精品展优秀奖;2013年,油画《夏日阳光》参加中国美协会员油画精品展。
阅读他的画余随笔,分析刘大明绘画,可归纳三处特点:
1、优秀的绘画作品一定是心和手最佳配合的结果。刘大明认为:“精神是有形有色的,具体得可以触摸。”
2、从日常生活中寻找可资利用的题材。刘大明认为:“因为有内核的驱使,生活中聚足资粮,释放的余地就越大。”“我喜欢都市生活,更喜欢田园牧歌,追寻古代漫长时光的同时也向往未来世界的未知变幻。”
3、在油画创作中体会中国艺术的写意气质,尝试书写性表达。刘大明认为:“民族传统是相对含蓄,是我们血液里的东西。”“在作画过程中我强调画的书写性,并力图通过把可视的形象转化为意象的精神载体来进行表述,在似与不似之间寻找变换的乐趣。”“好的作品应是一挥而就的,当发挥到极致时,手感似有神助,皴擦点染、行驰顺逆、随性挥洒,乐趣尽在其中。”
此三者构成了刘大明绘画的基本框架。他并不过分地预设画面,而是注重色彩的对比和笔触肌理的质感营造,大胆地尝试画笔与刀在画面上运动所偶然形成的“书写”意味,使作品始终洋溢着激情与活力。
刘大明;山巅 89×115cm ;1995年
《烧窑女》; 1989年
我的作品不太象其他人那样有很漫长的积淀,而是在孕育精神导向的同时,具敏感及迸发式的发现,情绪化的结果较多。在激情与状态中,作画时见机行事者有之,借题发挥者有之,这样才能把万物任意拿到画中,甚至一个情绪都是有形有色的。画某物能抓住其性,并绝对强化到直指人心的程度。状态发挥到最佳时,从中体会手与画布碰撞的瞬间那种情不自禁的奇妙感觉。我相信精神是有形有色的,具体得可以触摸。
我喜欢看自然平静的画,不喜欢无病呻吟故做深刻的作品。其实人离不开周遭生活的影响,而这一点无疑使画面带有人与生活最亲近的成分。因此,图式、点、线及色彩都是自然而然流淌出来的。
…… ……
—— 摘自刘大明著作《绘画散记:我想画画》
在作画过程中我强调画的书写性,并力图通过把可视的形象转化为意象的精神载体进行表述,在似与不似之间寻找变换的乐趣。视觉语言的运用不同程度记载着瞬间的情感撞击与人格魅力。作画时,一根抖动的线拉到多长为止是受激情控制的,正象歌唱家处理长调中的节拍是受控于气息运用得是否尽兴(无论情感或生理都如是),当然还包含人的质量因素。
好的作品应是一挥而就的,当发挥到极至时,手似有神助,皴擦点染,行驰顺逆,随性挥洒,乐趣尽在其中。画面是活的生命载体,得意之作日久后再看,它似乎总有话要同你说。不是造型与色彩带来的,而是反映作者相对于那个时期不可言状的心思,载进了心灵的某个情节。本民族传统是相对含蓄,是我们血液里的。对观众而言,若画面能带给他们些祥和与快慰是我求之不得的事。
—— 摘自刘大明著作《绘画散记:我想画画》
在吉林意象油画群中刘大明是一个自由奔放的个体,他强调主体的情感抒发,把个人的激情和血液灌注在艺术的意象之中。刘大明1961年生于吉林省长春市,1986年毕业于吉林艺术学院油画专业并留校任教,1994年入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第八届油画研修班学习。现为吉林艺术学院教授。
刘大明的油画在1989年期间以写实为主,以《烧窑女》走进艺术视野,色彩温热而透明。在1990年期间他曾因股骨头坏死而休养多年,在1995年以后他的油画进入意象油画领域,以清宫素材和现代文化休闲形象为主。刘大明致力于光影的探索,在光影和色彩之间进行细致地观察与研究,在意象油画作品中表达瞬间的感受,并在大色块中穿插线条,使线条坚实而稳重,在色彩的冷暖过渡中使色彩斑驳而交错,在光与影中完成超越意象时空的诗意状态,可视为他在生活中的一种精神支撑。
刘大明在恢复健康后绘画激情突然爆发出来,在油彩中寻找到情感迸发的方式,可以触摸自己的情怀,可以使自己的情感在点、线及色彩中流淌出来。在《舞女》《歌女》系列作品中,刘大明以意象油画艺术穿越现实生活,穿越生活的奢靡、色情、暴力、荒诞,在潜意识中调动精神中的意象,在旷邈的意境中把斑驳的现实生活润淡,在意象油画中从容地完成内心的古拙和浑厚,在禅静之中安排好现代的光影和陆离的情趣。
刘大明在意象油画创作中也是以线为主强调线条在光影中的律动,使线条在色彩中若隐若现,在色彩中闪烁。刘大明通过变形和夸张的艺术手法,把舞女和歌女的外形减弱,强调内心的感受,以虚实的手法进入返璞归真的状态。
刘大明在光怪陆离的现实生活中还有自己的独立文化视角,他把意象油画的艺术理念向生活的安静中推进,在刘大明的意象油画中还有一种闲适的表达,这是他穿越荒诞现实生活的另一种精神延展,这种精神延展形成了刘大明油画艺术的另一种风格。
他把忧郁变成美,把美在沉郁中释放出来,让美在灰色里变得空灵起来。刘大明以简洁的笔触把绘画语言在灰色调里激发出来,在自由的表达中把绘画的纯粹性充分表达出来,在强调色彩的随意性、偶然性、自发性。正如培根所言:“真正的画家不是按照事物实际存在的样子去画它们,而是根据他们对这些事物的感觉画它们。
”刘大明在意象油画语言中愉悦着自己的心灵,在完成自由的渴望,正如刘大明在《绘画散记》中所说:“我的作品是在孕育精神导向的同时,具敏感及迸发式的发现,情绪化的结果较多。在激情与状态中,作画时见机行事者有之,借题发挥者有之,这样才能把自然万物任意置于画中,甚至一个情绪都是有形有色的。
画某物能抓住其性,并绝对强化到直指人心的程度,状态发挥到最佳时,从中体会手与画布碰撞的瞬间那种情不自禁的奇妙感觉。我相信精神是有形有色的,具体得可以触摸。”刘大明在意象油画的背后隐藏着人们对生存环境的关注和思考,流淌出一种空灵而诗意的文化气质。
——选自钟磊论文《崛起的意象派油画群》
刘大明:自我启示
思绪有时是浅性发展的,有时却呈多维性的超越时空。我常常向往原始洪荒的故事,并对人类未来的去向图景情有独钟。生命的延续发展伴随着时空的推进前行。面对人类的昨天与明天,当下的人应做何思考与判断。
一栋栋老屋在轰鸣中消失,渺无人烟的荒漠腹地残垣在流沙中喘息;或对周遭的平凡人常态的描绘,都是我感兴趣的东西;间或在古学中浸润以感知当下人的生存之道。回味追忆昨日阳光普照下充满亮丽的生灵只是当下困惑的聊以自慰罢了,奋起的是对明天更加充满朝气的憧憬。在这个时代寻找人类的精神家园较以往来得更加强烈。
抛开人思辩的真伪性,自然时光及并存的历史进程正以其自身的法则行进在不为人知的轨迹中,我们无法用知识与经验加以判断,所以对事件的定义有可能失真。心灵的一丝启示,仅是美梦成真的写照而已了。
人是敏感的,天边的汽笛长鸣,四季的更替变迁都能勾起人们对岁月的怀旧情节。静与动之音的放射状是物质与精神撞击出的异彩。
从今溯古,科学家们在实验室里,在天文望远镜中寻找心目中理想的彼岸。古代的术士在淬火炼丹中问知与论证,力求探索之路可以走得更远。
实际上我们随便走进都市的灯红酒绿会很快发现,似乎肉体与精神需求是那么相近。相比之下,荒野古道上的灵与肉是如此分离。面对自然,人是渺小的,身在其中不知所以然,开始迷着了,提问与求证无答,便玩起了各自设计的游戏。寻找究竟需要出现新时代的启示录。
开拓自己的精神家园,所以我要构筑梦想时空维度与秩序的换置,锻造人类情怀与情操碰撞的生命时光。历史痕迹是一条惯性线般的推进,我想人需要在其中做朴素的反思。画家的偏执就是自身努力想扮演上帝的结果,在幼稚的诠释中留下启迪。
就画面而言,我力求找到一个最佳的语境来描述自身的内在精神与反思。虽然至今尚未做到准确与恰到好处的表达,这也是动力所在,我深知每个人都有相对的净土在等待自身的发现。
生活艺术的完善是人心智能力的综合体现,真实的内心不一定等同于艺术上的成功,而艺术上的成功必定是真实心灵的体现。
对自然的纵横探求是心灵图像的反思与表述的综合过程,也是心灵的纯化过程。
古人的“画心中之象”包含着诗情画意,好的画作具有一方世界的神秘色彩,充满着期望与等待,这是我倾向描绘“田园牧歌”母题的因素。
下一批作品更倾向对身边元素的关注,从中寻找现在人的精神思考,或许是另种读解和兴趣的转移,理论伴随着直觉行进,过程更重要。
最后,我引用美国当代艺术批评家金·莱文的一段话:“任何想恢复已失去的以往价值的企图,都因为遗漏,前后矛盾,历史记忆失误而受损——但也创造性地受益于这些误解,结果便出现了同时集保守性与进步性于一身的作品。”